到底谁才是他亲生的？
黎玖似乎也没想到，黎老爷子会是这个反应。
从刚才现身那刻起，她就一直没去看黎老爷子的方向。
虽然之前和他打过招呼，但心底还是有些忐忑。
毕竟，她这个和黎家没有血缘关系的，要把黎泓送进大牢。
作为他的亲生父亲，黎老爷子就算知道他罪有应得，但难免会伤心。
所以，她的心一直提着，生怕黎老爷子没坚持住，当场晕厥。
不过目前看来，老爷子的心脏承受能力很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的思考。
黎老爷子瞥了黎泓一眼，觉得此刻连呼吸都不怎么顺畅，他定定地看向黎玖，严肃地问道：“小玖，是你报的警吗？”
虽然已经显而易见，他还是要再确认一遍。
黎玖神色一顿，点头，“是。”
黎老爷子扶着黎沉的手在发抖，抿了抿唇，喉咙发涩艰难地问：“刚才警官列出的罪名……都是真的？”
黎玖沉默一瞬，道：“是。”
“当然不是！”
黎泓立即反驳，努力为自己辩解：“爸，你相信我，我不可能做那些事的！都是黎玖这个孽障诬陷我！”
“你给我闭嘴！”
黎老爷子厉声喝断他的话。
“我自己会判断。”
说完，他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身子摇晃了一下。
黎玖眸子一颤，下意识想上前扶住他，却放弃了。
她垂了垂眸子，眼底闪过一抹黯然。
黎沉立即稳住了黎老爷子，紧张地喊道：“爸！”
“爷爷！”
现在还处在震惊当中无法回神的黎牧野也跟着脸色一变。
“我没事。”
黎老爷子吃力地摆摆手，深呼吸几下，目光深沉地看着黎泓，那眼神，令后者不由得心慌。
黎泓这下连声音都在颤抖：“爸，你难道宁肯相信她吗？”
他无法接受！
平时也就算了，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他都要这么偏心？
黎老爷子痛心道：“小玖没有污蔑你的理由。”
“怎么没有？！”
黎泓像疯了似的大喊：“她就是想毁了我！”
“她恨我对她不闻不问，她这是在报复我！”
黎玖低低地冷笑一声，“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她提起裙摆，越过黎泓，缓缓走到黎老爷子面前，清浅的瞳孔对上他痛心的眼神，垂下眸子，“对不起，爷爷。”
气氛陷入沉默。
良久，黎沉最先打破静寂，他叹息一声：“小玖啊……”
黎玖眼神微深，抿了抿唇，喊了一声：“大伯。”
黎沉顿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还能怎样呢？指责她吗？
可他心里清楚得很，那些事，很有可能真的是黎泓做的。
黎牧野此刻也目光复杂地盯着她，不知该说什么。
谁能想到，平时一向低调的她，忽然做出这么惊人的举动。
换了谁也无法接受。
祁景辞看着这一幕，拧了拧眉，心里担心黎玖，走上前去站在她身边，无声地安慰着她。
黎玖却一语不发地看着黎老爷子。
气氛有些凝滞。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向他们，意味不明。
忽然，黎老爷子问了一句：“小玖，你有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