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衿妍的脖子上挂了个碎布小包,那里面是她小心翼翼收藏的一缕林娘的细发。
她伸出脏污的小手,缓慢而郑重的将碎布小包按在了心口。
感受着那里不算强劲却真实跳动着的韵律,眸色一点点清明,坚定。
“从今以后,你们的仇便也是我的仇。”
“哪怕山河倾覆,江山易主,我也要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血债血偿!”
天将破晓,休息了半个时辰的镇西王长子沈旌正预上马,忽闻一阵熟悉而又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他下意识扭头望去,就见来人一袭宝蓝窄袖劲装,外披铁灰貂绒大氅,头束银莲冠,脚踏墨云靴,身骑通体如黑玉缎般油光发亮,唯有四蹄赛白雪的乌骓宝马,疾驰而来,不是他二弟又是谁。
“驭~”
待到近处,沈澜一勒缰绳,脱口而出,“大哥,我可追上你了。”
沈旌微微蹙眉,“你怎么来了?可是父亲有什么新嘱托?”
檀尚书含冤枉死,父亲顾念旧情,命他千里赴京,妥善安葬檀尚书一家。
他心中亦是悲愤,没日没夜的赶了几日路,生怕再迟,恐连尸骨都收殓不全。
沈澜喘匀了气,这才又道:“父亲说,大哥不必上京去了,已有人出手,好生安葬了檀家人。”
沈旌微微一怔,“父亲可说了是谁?”
沈澜摊摊手,那意思显然是‘没有’。
沈旌叹了口气,“既如此,父亲也能安心了。”
说罢,他利落翻身上马便要回程。
沈澜晃悠着朝自家大哥凑近了些,撒娇,“我滴亲哥哥,你不心疼我,好歹心疼心疼咱们家乌骓吧~我俩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再跑,小命休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