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莽使团既然说我的制药之法,是自北莽得到的,我且问问,难不成,本官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苏扬继续道,“又或者,北莽既然还有酿酒之法,为何,未曾听闻,北莽有什么比得上今朝酿的烈酒?”
这是最为浅显易懂的道理。
他若是与北莽使团再一番辩驳,便正中纳合清波这些人的下怀!
纳合清波推诿其不通医术,便有这些用意!
“苏神医说得对啊!”
“北莽使团这是摆明了蒙人,真是无耻!”
“连制造青蒿素的原料都没有,他们凭什么说,苏神医用的是他们北莽的药!”
“依我看,他们不仅没有药,反而是偷了咱们的药!”
“他们的做法,简直为人所不齿!”
四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声援着苏扬。
他们的声音压向纳合清波等人,使得纳合清波神色逐渐阴沉下来。
纳合清波紧紧打量着苏扬,如今,他对苏扬愈发重视了!
这场交锋,自苏扬提起那名为“今朝酿”的酒时,纳合清波便知晓,苏扬已经稳操胜券了。
“苏太医的确是能言善辩,不过,事实如何,想必天下人自有见解!”
纳合清波似是对这场较量的胜负并不在意,慢悠悠地转过身子,准备自太医院外离去。
“慢着!”
可苏扬却是迈步走到了纳合清波与一众北莽兵士们之中,他朗声道,“今日之事,纳合大人既然不想再论,那本官也不多说,可是……”
“可是,你北莽国信使的病情,本官已经看过,他那副大病初愈的情况,倒是与我朝用青蒿素施治后的样子,尤为相似!”
苏扬神色肃然,沉喝道:“既然先前已经说了,北莽国信使从未让我朝太医院的太医又或者其他医者大夫对其施治,那你们的药,是如何而来?”
四周众人神色微震,他们心中本来还窝着一肚子火。
北莽使团这些人,给苏太医泼了一番脏水。
现在,苏太医直接拿出青蒿素的制作之法与其对比,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但北莽使团要轻飘飘地走,他们当然看不过去!
“我朝之事,还需要告知苏太医吗?”
纳合清波脚步微顿,看着苏扬的目光中,隐隐透露出一抹寒芒。
“哦。”苏扬点点头,“纳和大人何必如此紧张,本官不过是心有疑问,询问一下罢了!”
苏扬神色平淡,仿佛喝止北莽使团,真的只是随口询问。
但随即,苏扬又转而面向白泞。
他躬身行礼,神色端庄。
“白大人,下官恳请白大人,将此事上报朝廷……”
苏扬缓缓说道,“下官怀疑,有敌国细作潜入京城,盗取青蒿素与制作之法,须得严查!”
闻言,四周众人顿时了然。
敌国细作?
不用苏扬说明,自然是北莽的细作!
难怪北莽国信使患了疟疾还能治愈,原来是有细作偷偷潜入了他们京城。
还让北莽使团的人来污蔑苏太医……
简直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