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那主要负责押解薛太医的人,应该是个侍郎。
而朝廷负责审案的,自然是刑部。
刑部侍郎吗?
苏扬静静思索,想起刑部,他倒是又想起一件事。
先前他与王朗抓住了摩尼教的清羽道人等人,让巡检司送交到了刑部。
可没多少时日,清羽道人那些人便自刑部脱身了。
若说刑部在其中没参与什么事情,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朝廷也有人,与摩尼教有所关系……
想到此,苏扬又看向不远处的薛景山,收敛下自己的心绪。
他自顾自地迈步走到薛景山的囚车前。
而后,苏扬缓缓躬身,向薛景山行了一礼。
囚车中,薛景山看着苏扬,眼神中满是欣慰。
“薛太医一路风尘,历尽艰辛,晚辈未能恭迎薛太医,是晚辈愧对薛太医!”
苏扬长长一礼,不曾起身。
以往薛太医待他,恩重如山!
这份恩情,苏扬始终铭记在心中。
薛景山深深凝视着苏扬,心中愁绪,化作一声长叹。
“苏扬,你不该前来……”
薛景山语气中透露着一股怅然与无奈,“你此次出面,只怕难以保自身周全!”
苏扬缓缓起身,神色中一片坚决。
“薛太医,这些时日,要委屈你了……”
苏扬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晚辈务必保您周全!”
“你……”
薛景山张了张嘴,却又只得无奈轻叹。
对于苏扬的性子,他又何尝不清楚?
苏扬认定了这件事,便必定不会轻言放弃!
“务必保住你自己。”
他只能嘱咐一声。
苏扬点点头,看了眼囚车队伍的后方。
金启已然骑马向这边赶来。
在他身边,还有一辆马车,在缓缓驶来。
他不再在薛景山身边逗留,退至囚车队伍前方。
之后还有机会,自薛太医这边了解情况。
他环顾四周,目光又落在薛景山前方的囚车中。
宣谕使宁塑此时也在凝望着苏扬,神色悲愤。
苏扬目光深沉,袍袖中的拳头已然紧紧握起。
不多时,金启与马车便来到了苏扬这边。
马车的车帘子未曾掀开,却有一道声音自马车中传出。
“苏太医,你竟敢妨碍我等押解犯人,更是在此处妄言伸冤,扰乱视听!”
“你可知晓,你此举,身犯何罪?”
马车中的声音,带着一股威严与怒意。
苏扬昂首直视着马车,目光幽幽。
“侍郎大人,下官在此为这些有功之臣伸冤,堂堂正正,何罪之有?”
苏扬高声反驳。
刑部侍郎也好,还是别的人什么人也罢。
这笔账,他一笔一笔的清算!
“大胆!”
马车中冷喝声响起。
“你身为太医,不在太医院中尽忠职守,却跑来这里伸冤?”
“你对此案知晓什么?”
“连朝廷都尚在彻查此案,你还敢轻言伸冤!”
“莫非,你也涉及此案?”
马车里的人未曾露面,可话语中,却充斥着一股险恶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