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也是大点其头,还凑趣的唱了几句秦腔,那慷慨激昂的曲调一起,却有哪个还好意思退缩?
于是都咬着牙关故作豪爽的应了。
薛蟠便招呼家仆,在那东跨院门外摆开了宴席。
孙绍宗又特地让人准备了一堆篝火,明着说是要预备着烤大象吃,实则是准备遭遇袭击的时候,以这篝火将大象逼退。
不提男人们如何在那残垣断壁前纵酒高歌。
单说薛姨妈和薛宝钗离了东跨院,却并未跟着王氏回正院,而是到了宝钗的西厢之中。
一连吃了三盏压惊茶,薛姨妈这才缓过些来,便对着宝钗没口子的赞起了孙绍宗,说今儿若是没有他在,少不得娘儿三个,都要交代在那东跨院里了。
听母亲这一提,薛宝钗登时又回想起当时的情境,止不住那脸上便红云密布起来。
如今正值盛夏,两人身上皆是衣衫单薄,自己伏在他背上时,便将那肌肉结实的线条,感受的清清楚楚——反之亦然,自己这丰腴的身子估计也逃不出……
尤其那一路颠簸起伏,只撞的自己胸口隐隐作痛,那孙家哥哥想必更是……
再想想自己情急之下,用双腿紧紧裹在孙家哥哥腰间,怕是连……
“乖女儿。”
薛姨妈夸了几声,眼见女儿一张俏脸涨的通红,心下便忽然生出些心思来,脱口道:“若是宝玉那里指望不上,这孙大人倒也算个良配。”
“母亲!”
宝钗闻言更是羞臊无比,便连‘妈妈’二字也不用了,起身跺脚道:“你前些日子,还说他是个登徒浪子色里魔王,怎得眼下又说出这话来?!”
“这……”
薛姨妈迟疑道:“我后来瞧他倒也不像是那般狂徒,或许……或许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呢。”
“既然是妈妈亲身经历过的,又能有什么误会?”
“这……”
薛姨妈总不好说,自己后来又曾打扮的花枝招展,去试探过那孙绍宗的心性吧?
再者说了,她如今其实也还难以确定,孙绍宗这前后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孔,究竟那张才是真,那张是假。
要么……
再找个机会试他一试?
却说薛宝钗本来还待拿那‘麒麟’一事,来堵母亲的嘴,如今见母亲支支吾吾没了言语,心下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要说今儿被孙绍宗救了性命,薛宝钗心下没有半点悸动,那绝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但这份悸动,离着要‘以身相许’的程度,却还差着老远。
毕竟她本就不是一个容易感情用事的人。
再说贾宝玉虽和林黛玉整日里你侬我侬的,但到底也只是私情,如何比得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如何称得上是没有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