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对儿奸夫银妇,方才到底是在做什么呢?
正狐疑间,贾琏见她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忙起身赔笑道:“这是怎得了?大早上谁又招惹着你了?”
说话间,向林红玉使了个颜色,示意她先暂时回避。
“哼!”
王熙凤冷哼一声,斜藐着林红玉道:“先在门外候着,待会我再找你算账!”
林红玉唬的身子一颤,慌张的向贾琏投去求助的目光,谁知贾琏却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摆明了是要卸磨杀驴。
无奈,林红玉也只得心怀怨愤的去了门外候着,暗自琢磨那纳妾的事情,到底还能不能做准。
等到林红玉带上房门之后,王熙凤的脸色愈发冷冽,一双丹凤眼似刀子也似的剜在贾琏脸上,咬牙质问道:“你莫不是疯了?!外面那骚蹄子也就罢了,这好端端的,你把平儿推给孙家二郎作甚?!”
贾琏虽然也没指望,这事儿能一直瞒着王熙凤,可平儿会在第一时间向王熙凤招供,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因此愣怔了一下,贾琏才无辜的摊手道:“以前我要同平儿亲热的时候,你是百般的阻挠,如今我索性趁了你的意,把她舍给别人来个一劳永逸,你怎得却又恼了?”
王熙凤被反将了一军,当下那气势就弱了三分,又质疑道:“就算你要把她舍出去,也该先知会我一声才是!”
“这却是我的错。”
贾琏立刻又摆出一副知错能改的模样,学着戏里的样子,躬身唱了个肥喏:“还请娘子原谅小生则个!”
眼见他这番伏低做小,王熙凤的语气又软了些,不过仍是不容置疑的道:“我也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平儿这事儿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的意思是……”
“自然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王熙凤断然道:“平儿哪里我自会好生宽慰,你也叫孙二郎收了心思,莫要再惦记你的许诺了!”
“这怎么成?!”
贾琏顿时有些急了,两只手背往腰间一搭,双柄茶壶似的叫道:“我可是答应了二郎的,有道是大丈夫一诺千金……”
说到大丈夫时,眼瞧王熙凤看自己的眼神不对,他忙又把两只手从腰间拿开,羞愤道:“总之,我决不会食言而肥!”
“那就把小红送给他!”
王熙凤也是分毫不让:“这府里上上下下,有多少事情要平儿打理?咱家又有多少阴私,捏在平儿手中?你一句轻轻飘飘的许诺,就想把人送出去,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吧?!”
“我……”
贾琏还待争辩,外面善姐忽然禀报道:“二爷,宝二爷那里派了人来,说是请您去主持捉拿昨夜的贼人!”
贾琏立刻改口问道:“孙家二郎可曾去了?”
半晌,听善姐回话,说是孙绍宗已经在大观园门外候着,他就迫不及待的整理好冠带,一边风风火火往外赶,一边道:“等我回来,咱们再好生商量商量!”
王熙凤追出去喊了声‘没得商量’,却见他似乎没听见似的,一溜烟出了院门。
王熙凤不悦的转回头,见一旁林红玉正垂手而立,便把她喊到身前,厉声质问她方才与贾琏,到底在屋里做些什么勾当。
林红玉初时吞吞吐吐的想要敷衍过去,可被王熙凤喝骂了几句,又觉得这事儿也不是什么机密,便羞声道:“其实也没做什么,二爷就是追问奴婢,昨儿和平儿姐伺候……伺候孙大人的事儿,问的……问的可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