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旁呼呼的风声,还有急速的飞跃带来的冲击,她忍着手腕上被扯着的剧痛低声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到了。”
他翻进一座小院,继续拉着她走入了主屋后才放手:“还是在我家比较安全。”
搞什么?
他居然把她带来他家?
难道是想在这里毁尸灭迹?
章沫凡大脑开始高速运转,听力和嗅觉也开始超乎寻常地发挥,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他放在柜子里的药瓶。
快速地拿出几瓶抱在怀里,她这才有了一点安全感:“我知道这些药对你很厉害,你若是敢对我不利,我现在就把它们毁了。”
红袖本来正倒着茶,听到她这话抬起头来愣了一下,突然没来由地笑出了声:“你认真的?”
“反正你这儿有煮茶的炉子,我大可把它们都烧了!”
“你随意。”他突然拿起茶壶,露出下面燃得正烈的火堆:“来吧。”
他是有被虐倾向还是怎么的?
章沫凡打开一个药瓶子闻了闻,确定是同样的药无疑,十分警惕地拿着药瓶子走近了一步:“你就不怕?”
“我连死都不怕。”他微微垂下那双妩媚的眼睛,下垂的眼线遮住了他所有的女气,只露出他犹似性格般锋芒的脸颊。
就算不在这里烧,只要她跑得快,不出一会儿就能和赶上来的石岐汇合,到时候把这些药一顺走,再让人关着他没法再去拿药,那他岂不是死定了?
而且还是死于他自己的身体问题……
心里这样想着,她的腿也这样干着,慢慢地挪动到门的方位,却见他并没有阻止,而是捂着嘴不停咳嗽着。
“你不是吃了这个药就没事吗?怎么还咳得这么厉害?”
“今日为了去见你一面走得匆忙,还没来得及吃。”
没吃药?
方才的飞檐走壁应该已经耗完了他的体力,那她现在是不是可以拧了他的脖子?
她不禁地搓手手有些想做,可还是在听到他扯入肺腑的咳嗽声后犹豫了。
他其实也怪可怜的,同样的丧失父母身世凄惨,为何宗清夜能坐稳郡王,而他却只能当一个像狗一样的门客?
即便心思歹毒如斯,又很难不让人产生一种他的生长环境造就这种性格也实属正常的错觉?
完了完了,她暗暗地骂着自己,这是要走玛丽苏白莲花的女主人设啊,同情心要泛滥了?
想了想,她还是觉得自己冒险今天弄死他胜算不大,这人的心眼这么多,怎么可能给她机会?
这很有可能是一种试探!
那就顺着他的意往下接呗,她就不信他还能在这里弄死自己不成。
慢慢挪过去坐下来,她拿起一瓶药倒了一颗出来递过去:“喏,快吃吧。”
红袖抬眼时是满眼的震惊和不相信:“你……让我吃药?”
“都咳成那样了,还是遵照医嘱好好吃药吧。”将药放在他身前的桌子上,她又一股脑把那些药瓶都放了上去:“身体可是你自己的,坏了可没别人心疼。”
“这……也许是你最后一次有机会杀我,你确定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