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奚落调侃。
连烜面无表情,移开了他拍人的爪子。
“昨个儿知道你的身份后,我表妹的态度是不是变了很多?”
濮阳轻澜一脸幸灾乐祸,他先头没注意,瞧见连烜的表现有些异样,他脑袋一转,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他这新认的表妹可不像那些攀龙附凤,贪慕虚荣的女子。
连烜一直没挑明身份,不就顾虑着这些。
这下好了,永嘉一过来,身份就遮掩不住了。
他这表妹的态度明显开始疏离起来了,这小子着急了。
哈哈,这可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濮阳轻澜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叫你小子阴我,活该了吧。
连烜斜斜睨了他一眼,眼里冒着丝丝寒气,在盛暑时节显得格外森冷。
濮阳轻澜哪把他的冷眼放在心里。
这张冷脸,他都看了十几年了,早就练就了一身的抗冻性。
“太阳那么大,你们都不怕晒么?”
一旁的车窗露出一张俏丽的脸,薛小苒疑惑地看着两个在大太阳下说话的男人。
“哈哈,晒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又不是小姑娘。”濮阳轻澜厚着脸皮又攀上了连烜的肩头,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
连烜深邃的眼眸里映出少女纤柔的脸庞,把揽着他肩头的濮阳轻澜都放在了一旁。
“针线活做多了伤眼,记得休息一下。”
他看着她,叮嘱一句。
薛小苒瞥了他一眼,随口应了声,“哦。”
“对啊,小苒,你的眼神本来就不大好,上次说扎针,结果也没扎成,等晚上落脚,我给你扎一扎,回京后再喝几副汤药,眼睛就能养好了。”
濮阳轻澜绕过连烜,凑近了车窗。
薛小苒顿时缩了缩脖子,眼里带了些退缩,“濮阳大哥,扎针好疼的吧?”
她可记得,他说了好多穴位,而且,位置大多都在眼睛四周,艾玛,感觉有点可怕呀。
“放心,不疼,也就像被蚂蚁咬了一口似的。”濮阳轻澜笑嘻嘻说道。
薛小苒不由想起了连烜帮她扎耳洞时的情景,当时,似乎真的不大疼。
过后反而有些疼,这样一想,薛小苒瞥向一旁的连烜。
正好,连烜也朝她看过来。
两人的视线突然对上,薛小苒就被他幽深如渊的黑眸给勾住了心神。
濮阳轻澜黑眉轻挑,驾马往前几步,隔断了交织的视线。
薛小苒顿觉一股热气涌上面颊,明明说好了,要离他远些,偏偏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把她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薛小苒红着脸缩回了车厢里。
连烜冷刀子似的眼神“咻咻咻”朝濮阳轻澜射去。
濮阳轻澜挑着眉毛,任他射着冷刀。
罢了,有这厮捣乱,他们哪能清净说话,等晚间找个合适的机会和她好好谈谈吧。
连烜一扯缰绳,撇下一脸窃笑的濮阳轻澜,朝车队前方驶去。
忽地,前面官道上,几匹骏马从远处飞驰而来。
瞧着马背上的人影,连烜的脸色突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