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苞根本懒得再多理吕壹一眼,他一双色眼紧紧盯着周氏绝美的面容,呼吸都渐渐急促起来,恨不得吕壹一走就把周氏生吞活剥。
吕壹冷笑着点点头,赶紧起身离开,回去的路上,他见江上的巡查果然减少了许多,甚至城门的防御也开始减少,终于缓缓地舒了口气。
大业!大业!
能成就大业,一个女人算什么?
诸葛瑾这种不过腐儒之见,哪里成得了大事,以后江东的未来还得靠我吕壹啊。
周氏虽然从小失去父亲,可母亲和家人都对他格外关照,平时接触的也都是儒雅公子,哪里来过这种龙潭虎穴。
眼前这个男子虽然姿容极佳(石仲容,姣无双),当世少有,可一双眼中如饿狼一样凶光大作,恨不得将面前人一口吞下,
这让周氏倍感绝望。
她暗暗下定决心,若是遭到侮辱,她宁愿一死了之,决不能让父母之名蒙羞。
可等了一阵,石苞并没有直接朝玉人扑过来,
相反,他的呼吸稍稍缓和的几分,甚至呵呵一笑,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啪!”
石苞反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在周氏惊奇的目光中,他扬起手掌左右开弓,顷刻间就把自己英俊的面容脸打成了猪头。
“你,你这是做什么?”周氏惊恐地问。
“哎,姑娘也听到了——
我石苞出身贫贱,从没有觊觎过姑娘,只是这孙权和吕壹准备狼狈为奸,反叛大汉,竟不顾周将军当年战功赫赫,以姑娘引诱于我。”
“我石苞虽然出身卑贱,从自幼也是读过圣贤书的,我怎能做出如此事情,也只能一边虚与委蛇,一边……
哈,总之姑娘尽管放心,我对周将军佩服已久,绝不会做出如此卑鄙之事。”
周氏看着石苞义正言辞的模样,竟然情不自禁信了几分。
她缓缓点了点头,颤声道:
“有劳县尊……有劳县尊了。”
石苞好色薄行这个毛病是绝对改不了了,
除非他下定决心给自己一刀。
但除了好色,功名才是他毕生追求的东西。
周瑜之女虽然绝美,但石苞也知道,她不是自己现在的地位就能觊觎的。
不管自己是在季汉还是在东吴,以他现在的地位,若是强娶如此身份的女子,肯定会给自己招来大祸。
江东有的是美女佳人,何必为了这一人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若是能随太子征服江东,攻破那些世家豪族,什么美女佳人不是任由我石苞挑选?
石苞以前挺傻,但现在,只要涉及到功名的事情他就特别的理智。
太守?
别搞笑了,一个太守加一个杂号将军就想打发我?
都给我等着,很快就是我石苞名震天下的时候。
谁还敢嘲笑我这寒门出身!
·
江陵功德府里,曹洪这两天一直感觉要出大事。
之前新野惨败,曹洪还以为自己被俘之后肯定会惨遭虐待杀害,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被关进了功德府这个神奇的地方。
功德府不是暗无天日的监牢,而是一座颇为考究的小院,
虽然条件比不上当年,但勉强也算对付。
只是负责管理功德府的孙贲不知道哪里不对,居然要求所有人都要写回忆录,说是给未来编史书进行参考。
曹洪当然不愿写,但孙贲威胁他说如果不服从管理,不仅不会给曹洪吃肉,还会让他参与劳动。
这可吓坏了曹洪,这几天也只能老老实实奋笔疾书,飞快书写自己当年追随曹操平定天下的光辉故事。
只是这几天,他明显发现孙贲似乎不在状态。
他经常蹲在石阶上发呆,宛如便秘一般面色痛苦,还时不时地碎碎念。
这让曹洪隐隐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
今天趁着吃饭的功夫,曹洪端着铜碗凑到孙贲身边,低声道:
“伯阳,在想什么呢?”
“关你屁事。”
曹洪这种俘虏没关系没地位,孙贲自然懒得理他,曹洪讨了个没趣,却没有生气。
他低声道: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造反,对不对?”
“我!”孙贲嚯地一下站起来,又赶紧一屁股蹲下,骂道:
“放屁,你说什么呢!信不信我弄死你!”
曹洪只是随意诈诈孙贲,没想到还真说中了孙贲的心思。
他脑中急速飞转,已经盘算出一个主意,得意洋洋地道:
“我知道,刘禅对你不好——
你在江东好歹能当个太守,他却完全把你当个牢头用,是谁能咽得下这口气?
现在江陵空虚,主事的又是石苞那个马夫,是不是孙会稽要和你里应外合做些大事,再来角逐荆州?”
孙贲瞪了曹洪一眼,怒道:
“休要胡说,不要命了吗?”
“嘿,这有什么要命不要?
我曹洪落到此处,与其当个俘虏在这抄书,还不如拼死一搏——
我手下有不少忠诚果然的死士,只要我能出去重新招揽他们,定能引起大乱,到时候足下想重新回归东吴,也不是没有机会啊。”